弟弟（33-35）
呜呜呜太温柔了呜呜呜我永远爱念念呜呜呜
*架空
三十三
窗外拔节而起的梧桐托起夏季的语调在晚风里摇摇曳曳，荡漾着月光在树影下的斑驳，没一会就模糊了踪影，王源手里捏着手机眼神空洞，安静得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痕迹。
王俊凯这一次真是用了心的在骗他。
从高考分数到那一纸录取通知书再到学校的录取名单公式，王俊凯每一环都做到了真实。
王源去了学校找到了王俊凯以前的数学老师才知道，王俊凯的分数离那个军校差两分，但王俊凯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教导主任在公示名单上写上了他的名字。
“一页公示名单而已，电子名单上是没有他的。”数学老师年岁已高却吐字清晰。
王源手脚冰凉。
王俊凯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几乎不去任何交际，每天的生活就是学习，生活和王俊凯，而王俊凯更是孤身一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事情，还有一直以来王俊凯说什么就是什么在他这里，早就成了习惯。
“王俊凯之前学习是很不错的，但是后期总是上课睡觉，老给人的感觉很疲惫，我叫他志愿填低一些他也不听，似乎是很想上那个学校。”
王源低下眼偏过头，拼命遏制呼吸防止眼泪下滑。
他记得的，需要兼顾生计的哥哥在那个时期常常抱着他一睡就是一两个钟头。
原来他以为悠扬静谧的日子，全是王俊凯拼了命的守候。
干净的手指微颤，王源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哥，我想见你。”
“想通了？”
“恩。”
“……我明天过去。”
电话挂断那唯一的声音也消失，王源还是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也许我们总会有一天，突然间，彻底长大。
三十四
王俊凯见到王源就被这人扑了个满怀，王源双腿夹着他的腰，长臂搂着他的脖子紧紧抱着他。
两人周围是散着步的叔叔阿姨以及刚下晚自习回家的学生，路灯笔直地站在依旧泛白的天空下，随着电流的路过，一盏一盏亮起。
王俊凯的侧脸贴着王源的胸膛，双手稳住王源的身体，脑门上三条黑线，“你这个小猪。”
前几天还不接他电话不回他短信今天一见面连哄都不用他哄就自己扑了上来，脸变得比翻书都快，王俊凯让王源从身上下来，刚准备说话王源忽然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然后屁股冒烟向前跑去。
“……”
王俊凯看着那个背影轻轻咬了咬舌尖就抬脚追了上去。
王源今天的状态就是只要他王俊凯说话，就凑上来吻他，王俊凯蹙着眉握住王源细长的脖子将他拉远，然后一手捏住王源的嘴，一手推着王源的额头以防他又扑上来，“你哪根筋搭错了？”
“呜呜呜......”被捏着嘴的王源冲王俊凯皱鼻子。
“考虑好了，一定会去港大？”
“……”
王源像以前很多次那样用力摇了摇脑袋甩掉王俊凯的手然后转过身向反方向跑去，前一秒那脸上呈现给王俊凯的生动，全部在转头的这一刻消失殆尽，王俊凯还是像以前很多次那样追了上来，然后意料之中抓住他的胳膊，施以让他停下和防止他摔倒的两种力量。
“我还没想好”王源慢了眨眼睛的速度，转过身。
“……”
“我就是想你了。”
给你打电话就是我想你了。
王俊凯顿了两秒就把人拉进怀里轻吻王源的头发。
“我也是。”
王源把瞬间红了的眼睛压进王俊凯的胸膛。
之后王俊凯都没再提这件事，王源说他那几天做兼职挣了的钱发了就请王俊凯吃了串串，王俊凯摸着他的头，“儿子终于知道孝敬老子了。”
“……”王源无语地凑过去咬了咬王俊凯的嘴。
反击的方式太温柔，王俊凯抬手捏了捏王源的招风耳，双眸清澈至底。
“今天晚上妈妈非要我回家，你怎么办？”
“我坐最近的一趟车回学校。”
王源看着王俊凯点了点头。
“好。”
夜行的飞机亮着明晃晃的尾灯和天上的繁星一样装饰苍穹，看着王源打了出租车离开以后王俊凯就转身往回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过奄奄一息的流浪狗，错过唯一前往火车站的公交车，然后走进闹市区的楼房一步一步上楼，最后脚步停在他从离开养父母开始就一直住的那个户门前。
钥匙插进锁眼，王俊凯的手忽然一顿。
身后传来的呼吸声很轻却很熟悉。
“哥。”
向来透亮的声线尾音带着明显的颤意。
均匀跳动的脉搏被人插入了锋利的长刀，濒临窒息的王俊凯站在原地慢慢闭上了眼睛。
三十四
不知道你有没有经历过无能为力的感觉，比如面对亲人的离世，或是卑微的暗恋，对王俊凯来说，被抛弃就是他无能为力的事情，而这件事他活了十八年，经历了三次，所以他试图放弃，在巷口打一场群架或是抽干净一整包兰州，然后静静地坐在地上体会纯粹的头晕目眩。
但王源背着光朝他伸了手。
他跟他说，“以后你什么样，我什么样。”
这是一句有魔力的话，这句话让他找到了意义，寻回了责任，看到了方向。
于是他丢掉了过去，扛起了养活自己和养活自己和王源共同的梦这个担子，走得步履蹒跚身心俱疲，却从没有丝毫要放下的念头。
可是原来人生的无能为力还有很多，他坐在他和王源常常坐着的那个长椅上看着那差了的两分，发了一整天的呆。
所以在他极度压抑的时候林旭对王源的事情让他更加焦躁，导致至今他都为了那一点后怕非常后悔当时自己的行为。
“哥……”王源坐在王俊凯对面几近崩溃。
他一直想做王源的方向，想做王源心目中的人，所以他在王源高考之前用尽心思隐蛮，也在这一年里一边复习一边打工，想等今年考上之后再和王源坦白，但是他没想到，王源要比他想象得更优秀。
“王源儿，我做不了你的方向了。”王俊凯抬手轻抚王源湿湿的眼睫。
“换你做我的方向好不好？”
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路并肩脚步向前好不好？
所有的情绪全部哽在胸腔里，王源的脸颊瞬间湿润一片，“好。”
海天相接的地方突然飞过一群群白鸥，扑扇着洁白的羽翼在潮涨潮落间抵抗风雨，这一次就换我成为优秀而温暖的人，换你追随我的脚步，然后我们一起去见证这世界上所有的美景与奇观，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带着我们共同的行李与包袱，远离这个世界的所有不幸与锋利。
“这次就算我考上军校我也不会去，明年我会去港大找你。”
我们不过重构了另一个绚丽斑斓的梦想。
王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到时候我就是你的学长。”
“……”
这个梦还是有点瑕疵的，王俊凯撇嘴。
“王俊凯。”王源倾身抱住王俊凯的脖颈。
“恩？”王俊凯微微颔首鼻尖轻扫王源身上的味道。
你这些所有的事应该早早告诉我的。
这样我就不会为了向林旭证明鸡毛蒜皮的事情让你打工之前还要跑来给我送牛奶，我就不会你那么辛苦了还操心我的学习我还要抱怨你的唠叨，我更不会在你工作一天之后还要来网吧找我之后把你丢在凌晨的大街上。
愧疚凝成眼泪聚在王源的那双星眸里，“王俊凯。”
王俊凯轻咬了一下王源的细肩，“怎么了？”
我爱你。
“王俊凯。”
三遍呢喃之后王俊凯扯开领口欺身而上。
我喜欢吻你向来比一切情话都来得真实，来得唯美。
三十五
“哥，我是不是已经长大了？”王源躺在王俊凯的床上手指摩挲被王俊凯放在床头的他送的相册投影机。
“……”王俊凯看着他没说话。
“那来吧。”王源伸手扯了一下底裤边缘。
王俊凯瞬间翻身起来顺着王源的底裤边缘向上咬到肚皮，然后再到嘴，“开了荤之后我要是不能常常碰到你我会发疯。”
“……”王源被王俊凯这句话惹得全身一紧。
王俊凯深吸了一口气又缩回原位，“等我们都去港大。”
王源蹭过去把侧脸放在王俊凯的胯骨处，呼吸打在王俊凯的炙热上，“好。”
“……”王俊凯觉得自己快坏了。
等王源真正了解港大的条件才知道港大的学费是个不小的数字，他把王俊凯揪到身边，“这么多学费你怎么能负担的起？”
“有一种东西叫贷款。”
“真的？”王源半信半疑。
“对啊，而且到时候你是我的学长要先毕业，还贷款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谢谢学长。”
“……”
六月中旬成绩出来王源的分数上了港大的线，六月底他去当地的港大面试地点面试，七月上旬结果出来，王源没辜负任何一个人的期望。
很厉害。
王俊凯揉揉王源的刘海，深邃的眸子透着汪洋一般的深情。
八月底王源坐火车去往港大第一年的内地学校学习英文，走的那一天石薇和王俊凯都在，王源跟石薇道了别然后望着她征求同意，石薇看了一眼王俊凯，点了点头。
王源红着眼睛走进王俊凯怀里。
“我可能不能经常去看你。”王俊凯低低的声音缓缓流进王源的耳朵。
“我知道。”
“路上钱包手机都带好，无聊了给我发微信。”
“好。”
王俊凯抱着他再没说话，好像什么都说尽了，又好像还有很多没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如果你觉得太辛苦了就停一停。”王源心里很堵，“以后我养你。”
王俊凯失笑。
“朝你走过去只会硬得太辛苦。”
其他对我王俊凯来说都不算什么。
“……”王源认为自己肯定没听懂，“照顾好自己。”
“傻小孩。”
王俊凯借着角度吻了几下王源的唇，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用力记忆此刻他怀里的味道和他唇上的触感，他们这十几年的第一次这么久的分别，每一秒都在扯着他的身体撕裂般的疼。
他们终于还是带着彼此的方向和动力赴往那段关于长大的神秘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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